年9月4日,湖南益阳市某豪华KTV在夜幕降临时,像往常一样亮起了霓虹灯,然而在灯火辉煌的门口,却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。
因为相关部门严打娱乐场所的卖淫嫖娼活动,往日花枝招展的坐台小姐都闻风而逃,平日里来吃喝玩乐的客人也就不来了。
像这样花巨资装修而成的KTV只要一天不营业就损失惨重,因为没有顾客,员工都不爱动弹了,这家KTV的老板娘也只好坐在吧台里唉声叹气,要知道,在以前晚上这个点,她可是数钱数到手软。
为了显示KTV里有点人气,也只有闲着的服务员有一嗓子没一嗓子地唱几句。
到了晚上10点钟的时候,KTV里来了两位比较“豪横”的男人,当即点了一间最大的包房,又要了最贵的套餐,然后就让服务员去叫老板娘。
老板娘见这是来了大客户,指望着能多卖点酒水,因此十分殷勤地问顾问有什么需求。
其中的一个男人也不墨迹,开口直接说:“老子不会唱素歌,快找两个小姐来。”
老板娘听了这话茬,当即满脸堆笑说,因为严打,KTV里的小姐都没在。
那个男子脸色就有点不好了:“我点了这么多东西,不找小姐就干唱?”
老板娘也不好意思,还是赔笑说:“一会儿结账的时候可以打折,肯定不会亏待两位大哥的。”
两个男人当即就发脾气了,说老板娘看不起人,难道他差那点钱嘛?实在是扫兴。
老板娘也知道这样的客人难缠,也只得赔笑,解释没有小姐的原因。
这时那个男人却说:“没有小姐也行,你不是女人嘛?你来陪我们玩。”
那个时候能开得起KTV的人其实也都不是善茬子,多多少少有点背景,老板娘哪里吃过这样的亏,再加上严打以来生意不好,脾气一下子就炸了,当即跟两个男人对骂了起来。
听见老板娘跟人骂了起来,KTV的保安一股脑地都围了上来,就要打这两个男的,一直没说话的男人见形势不妙,当即拉住他说:“等过了这阵子再说,不要惹事。”
然后两个男人才出了KTV的门,这时调戏老板娘的那个男人放了句狠话:“你以后小心点,老子早晚要了你的命。”
老板娘也不是吃素的,当即回敬道:“老娘怕过谁,敢开这个场子,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。”
两个男人随即钻到在门口的出租车,鱼贯而去,这时有一个保安对老板娘说:“这段时间常德劫案闹得很凶,还是谨慎点好,我看这两个人很凶,说不定就是凶手。”
老板娘虽然有点背景,但是也知道这种亡命徒惹不起,她越想越觉得这两个男人很像劫匪,想到这里,她当即报案。
警方接到报案后,推测这两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常德“91”大劫案的凶手,当即开展布控,不久找到犯罪团伙的踪迹。
说起常德“91”大劫案,在当时是轰动一时,犯罪团伙在抢劫银行运钞车的时候,制造了7死5伤的惊天大案,据现场了解,持枪抢劫者一共有5个人,都穿着深蓝色的套装,戴深蓝色帽子,其中一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,另一人身高一米六六左右,再没有其他线索,警方初步认定,此5人都是亡命之徒,十分凶险。
他们是如何制造这起大劫案的呢?
原来在三天前的9月1日傍晚,在常德市建设西路,一家银行的运钞车从支行出发,到各储蓄网点收取多余存款,在收取10个网点共计.8万余元的营业储蓄款后,来到建设西路,到达最后一个网点。
常德老照片
按照运钞程序,负责押运的经警(经济警察)肖卫东和王建国跳下车来,进行警戒,另一位担任司机的经警周军坐在驾驶室上,熄了火,也下了车,三位经警全部头戴钢盔,手持微型冲锋枪。
五分钟后,乘运钞车实习的出纳王平与另一名出纳员李敬正在分理处整理钱,这时一个戴帽子的蒙面歹徒突然从后门闯进来,一直冲到王平和李敬身边,还没来得及反映,歹徒就朝王平头部连开数枪,致当场死亡,然后歹徒劫持了李敬。
几乎与此同时,另外三名蒙面劫匪从隐蔽处突然出现,近距离内朝保护运钞车的经警射击,肖卫东与王建国中弹倒地,周军倒在驾驶室里。
短短几分钟内,歹徒连续射杀四名经警,并抢过了经警身上的微型冲锋枪,很显然,这是计划多时,经过反复演练的抢劫匪徒,在行动之前,做了精确的分工,每个匪徒都要负责枪杀一名经警,要的就是稳准狠。
按照他们的计划,出纳李敬被劫匪用枪抵住后背推到运钞车前,勒令他打开运钞车后门,然而让匪徒没有想到的是,年仅29岁的李敬,将钥匙插入锁孔后,用尽全力将钥匙朝反方向猛然一扭,导致钥匙断在锁里,使得运钞车后门无法打开。
劫匪当即气急败后,朝着李敬连开四枪,当场死亡。
在运钞车上的三名经警与出纳全部牺牲的情况下,分理处女职工立刻躲到柜台下,并按响报警开棺,顿时警铃大作,经费顿时惊慌失措。
当时在银行外有一名叫刘辉的出租车司机,车上拉了一位乘客,他在目睹了劫匪杀人后,当即要报警,这时刚才还在跟他热情交谈的乘客,突然露出狰狞的面具,从衣服内掏出手枪,对着刘辉的脑袋就开了枪,出租车司机刘辉当场死亡。
这名匪徒立即将刘辉拖出车外,然后发动汽车,剩下四名蒙面劫匪朝他跑来,在跑的时候为了制造混乱,还向四处开枪,一位骑自行车的市民躲避不及,被当场打死。
劫匪上车后,夺路而逃,沿途撞伤5名百姓,其中一个三岁小孩被撞倒在地,一位老人当即冲上去打算抱起小孩,却被灭绝人性的蒙面劫匪连开四枪,所幸老人命大,后来经抢救后脱险。
在劫匪逃跑时,还有无辜百姓被打伤或者撞伤,闻讯而来的巡警开始对歹徒进行追击,然而由于劫匪过于狡猾,很快甩开了巡警。
最后劫匪们出现在常德市郊外的甘露寺附近,匪徒们跳下车,脱掉身上的衣服,被一位路过的老大爷看到,报告给了警方。
根据案发现场群众提供的情况来看,劫匪从经警身上抢走的微型冲锋枪的子弹,与劫匪自己拿在受伤的手枪可以混用,并且具有精准的射击训练。
结合警方在现场勘察后得出结论,这是一起有组织、有预谋、精心策划的持枪抢劫杀人案,劫匪逃窜时还滥杀无辜,手段十分残忍。
为了抓获这些抢劫团伙,常德警方随即调集全市能够调动的一切警力,将案发地区的所有出城路口全部设卡检查,形成一道包围圈。
为了将劫匪解决在常德市内,警方又要求全市各级政府组织武装人员,在各路口布控,形成第二道包围圈。
然而让警方没有想到的是,在警方如此大费周章进行布控封堵时,匪徒团伙已经消息得无影无踪,因为案发当夜又下起了雨,警犬根据劫匪遗留现场的一定帽子进行追踪,在一辆中巴车站附近失去嗅源。
时任湖南公安厅长李贻衡接到报告后,亲自坐镇指挥,当晚电令常德附近的益阳、长沙、岳阳等地公安局及长沙铁路、怀化铁路、湖南民航公安处,要求这些单位的公安局长立即坐镇指挥,由主管副局长率充足精力将所有通往常德方向的大小路口设关堵卡。
省公安还调派近名武警增援常德,湖北省警方接到案情报告后,也在临近常德各县的路卡布下多名警力。
本以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,但是整整一夜却没有任何消息,第二天,常德“9·1”特大劫案消息传遍全国。
根据常德警方提供的劫犯特征,结合重庆、长沙、武汉等地最近发生的抢劫案来比对,基本可以肯定这是同一伙劫匪。
消息传到公安部,得到指示:不破此案,誓不罢休。
公安部随即将此案有关的重庆、长沙、武汉系列抢劫案并案侦察。
根据警方介绍,在年,这伙劫匪在长沙某商场劫走价值万元的珠宝,年在武汉珠宝行实施抢劫,在年6月又在重庆劫案,经过梳理,他们一共作案12起,杀死22人,抢劫现金23万余元,黄金首饰价值万元。
让公安比较气愤的是,该团伙自年在重庆第一次作案时,只有两名凶犯,而到后来逐渐发展到四人,在常德这起案件中,竟然出现了5人,说明犯罪团伙人数在不断发展。
从作案规律上来说,犯罪团伙之前没起劫案都在至少半年以上,而在常德劫案与之前的重庆劫案只有三个月的间隔,说明劫匪越来越嚣张。
歹徒之所以越来越嚣张,是有道理的,因为他们作案多起,都没有出现伤亡,而劫匪似乎也很注重提升“业务能力”,从被害人来看,劫匪射击极为精准,大多射击都是直击太阳穴,枪法极准,一般都是一枪毙命。
在分析出这样情况后,公安机关更认为务必要将这伙犯罪团伙抓捕归案。
然而这伙劫匪实在是诡计多端,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,作案时蒙面带帽,在作案后又迅速离开现场并换掉作案服装,现场基本不会留下重要证据。
但是公安机关很快发现重要线索,原来常德市公安机关在9月1日上午八点时,常德市鼎城区石公桥镇杨溪村的村民,发现一辆出租车停在荒野,因此向公安机关报案,警察赶到时,发现车边有一堆新翻出来的泥土,用锄头挖了几下后,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,不久又在不远处挖出另外两具男尸。
经过辨认,先发现的男女正是失踪10多天的银行行长夫妇,另外两具中一具是出租车司机的。
这个银行行长叫胡梦廉,与被劫银行是一个银行,在“9·1”劫案发生前半个月,8月15日胡梦廉夫妇突然失踪,当天晚上8点半,银行工作人员跟他打电话,却无人接听,第二次拨打时,手机却关机了。
等到第二天,邻居发现胡梦廉家大门敞开,家里却没有人,就帮忙把门关上了,等到上午9点的时候,县政府的副县长因为有事找胡梦廉,却联系不上,才发现他们夫妇失踪了。
一个银行的行长和妻子离奇失踪,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携款潜逃,因此有关部门立刻对这个网店进行财务盘点,发现公款无损,因此排除了行长携款外逃的可能,然而行长夫妇离奇失踪,还是难住了警方,一直没有消息。
一直到9月1日尸体才被发现,经过尸检发现,胡梦廉夫妇皆是被人用枪杀害的,根据现场遗留的弹壳,最终确定,杀害胡梦廉夫妇及出租车司机的,与“9·1”劫案的弹壳一样,确定是同一伙人所谓。
相邻网点行长离奇失踪被杀,然后运钞车遭抢劫,很快被赶赴常德督战的公安厅长李贻衡联系到一起,因此拍板作出了将两案串起来一块侦破。
这一侦察方向,为破获常德“9·1”劫案打开了突破后,通过调查胡梦廉的手机记录,查到在胡梦廉失踪期间有人两次使用他的手机,一次打往常德,一次打往益阳。
也就是说,劫匪团伙很可能在这一带活动,于是加强对常德和益阳方面的布控。
自9月2日开始,常德全市军警在群众的配合下开始统一行动,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地毯式大清查,共出动了名公安武警,几乎将市内所有旅店和宾馆及出租屋排查了一遍,只有有限的线索。
这让很多办案人员十分灰心,是不是劫匪已经逃出湖南?当时警方分析,劫匪可能逃往湖北,湖北省公安厅当即要求10万警察全部上街进行严查,并对外悬赏,协助公安机关抓获在逃犯罪分子,将奖励现金20万元。
正在这时,警方根据群众举报,发现常德人李金生开的“胖子酒家”经常有貌似黑社会性质的人物在此聚餐,似乎与通缉的人相似,经过多方调查,警方最终确认,在“9·1”劫案发生前,劫匪曾在此聚餐,再次证明劫匪中肯定有常德人。
一直到9月3日,警方设在常德的指挥部,收到常德城区大酒店服务员的举报,他说案发前曾有4人入住该酒店,似乎与犯罪人特征相似,警方立刻将酒店内的电话记录调出,发现开房人为赵政红,益阳人,具有重大作案嫌疑,目前人就在益阳。
益阳老照片
但是警方现在有一个困惑,那就是到底有几名犯罪嫌疑人在益阳?为不打草惊蛇,警方没有贸然抓取赵政红。
正在这时,益阳警方接到某KTV老板娘的报案,正如本文开篇介绍的那位老板娘,她报警声称两位到KTV找茬放狠话的人,很可能就是劫犯。
得到这样的消息,说明至少有三名劫犯目前在益阳,在这样的情况下,警方在9月5日凌晨得到消息,赵政红正在到处借钱,似乎有跑路的嫌疑。
警方当机立断,决定收网抓捕赵政红,然后以赵政红为突破口,将另外两位露面的劫匪抓获。
9月5日早上,赵政红在街道上拦住一辆出租车,打算去汽车站,等到赵政红上车后,才发现司机用一支手枪抵住了他的脑门,他下意识要下车,这时发现车窗外有四五个便衣警察同时将枪口对准了他,赵政红知道自己被捕了。
警方抓捕赵政红后,当即突击审讯赵政红,赵政红不得不认罪,他交待他们犯罪团伙的头目叫张君,犯罪分子一共有5名,有一名叫李泽军的劫匪目前在益阳,其他几名劫匪可能在张君的情妇住处。
根据这个消息,警方在10分钟内就调集多名荷枪实弹的警察,将李泽军的住处包围,很快将还躺在床上的李泽军一举擒获。
益阳老照片
在赵政红交待后一个小时左右,上百名警察赶到赵政红交待张君情妇的住所那里,在布控半个小时后,一名男子走出楼梯口,被埋伏的警察迅速抓捕。
警方在警车上对该疑犯进行短暂审讯后,了解到楼房里的具体情况,因此开始向楼上喊话,要房内的人缴械投降,根据目击者称,在几分钟后,一个年约40岁的妇女举着双手由楼内走出,随后,两名女警员将其押送出巷道口。
在喊话一个小时后,在楼里的另一名犯罪嫌疑者迟迟不肯缴械,在这样的情况下,身穿防弹衣的警察开始进行行动,不久楼上发生枪响,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头罩黑布,被警察押送下楼。
根据警方证实,在张君情妇处抓捕的疑犯是基生、李基武。
在案件取得重大进展的同时,警方并没有就此收网,当天中午,常德警方前往“胖子酒家”,将在那里的老板李金生抓获。
当日下午一点,常德警方根据抓捕劫匪交待的情况,又抓捕了犯罪团伙头目张君情妇陈乐。
在陈乐住处,警方发现一个保险柜,他们让陈乐打开,陈乐称没有钥匙,警方迅速采取措施打开保险柜,发现里面的武器竟然可以装备一个排。
其中搜出了手枪16支,微型冲锋枪2支、猎枪10支,子弹多发,美国制手雷一个。
张君
据警方检测,所缴获的16支手枪和2支微型冲锋枪全部是公安机关登记在册的枪支,极可能都是张君及手下行凶抢劫而来,其中2支微型冲锋枪已证实是“常德劫钞案”牺牲经警的。
除此之外,在房间内,警方还搜出大量身份证,全部都是劫匪在抢劫杀人后,从死者身上抢劫而来,其中包括被枪杀的银行行长胡梦廉。
警方当即审问陈乐,张君去哪里了?陈乐却不肯交待,谎称张君已飞往北京,并且说道:“强哥(张君化名陈强)是抓不住的,他武艺高强,艺高胆大。”
通过陈乐闪躲的眼神,警方知道陈乐没有说真话,经过连续审问,一直到6点30分,陈乐才交待张君飞往广州了。
长沙警方随即赶到黄花机场,查询得知,张君于9月5日上午乘飞机逃往广州,用的是王瑞军的身份证。
尽管未能及时抓捕到张君,但是警方依然没有泄气,而是根据5日抓捕的犯罪团伙成员交待的内容,继续抓捕其他同伙。
9月6日上午,警方在常德安乡县突击抓获团伙成员万晓东,下午警方又在津市养路费稽征所设伏,将久不露面的劫匪王雨引入埋伏圈,一举诱捕成功。
与此同时,另一位叫严若明的劫匪团伙也在津市汪家桥被捕。
在抓捕的犯罪团伙中,陈世清最难抓捕,在抓捕劫匪的各条战线纷纷传来捷报时,围捕陈世清的小组却受挫,被其突围而去。
9月6日,下午三点,大批军警集结,准备捉拿陈世清,电视台上也播放了陈世清的形象和个人资料,警方还手持陈世清的照片,在城区进行地毯式搜查。
一直到9月7日凌晨,依然没有得到线索,公安机关于是发出通缉令,通缉在逃的两名劫匪,分别是34岁的张君,和35岁的陈世清,对发现线索的举报人、拘捕有功的单位和个人将给予奖励,抓获每名犯罪嫌疑人分别奖励5万元。
在抓捕张君期间,公安机关对案情进行了梳理,经被捕犯罪团伙交待,该团伙头目为张君,自任“总经理”,自年开始发展犯罪同伙,组织纪律极为严格,他人想要入伙,必须经过严格审查、考核,前提就是要杀掉一个人做投名状。
加入团伙后,由张君发放工资,抢劫后所得再进行分红,对于入伙后的成员约束也极为严格,轻则扣发工资和体罚,重则处死并杀害全家。
为了让团伙成员“单兵素质”过硬,张君还在平日里对团伙成员进行极其严格的训练。
在抓捕到这么多人后,警方才知道为何张君犯罪团伙的战斗力如此强悍,匪徒人数远不止于当初认为的5个人,而是一个更为强大的犯罪组织,据警方初步估计犯罪团伙有10人左右,主要成员7人。
湖南警方认为,张君犯罪团伙有两个极为重要的特点,第一点是团伙作案时火力较猛,在其住处发现那么多枪械,除了抢劫而来的外,肯定有武器购买渠道;
第二点是,作案后很快就隐蔽起来,说明有固定地点,张君的大量情妇就是躲藏地点,这也是为何对旅馆等住所进行搜捕而没有线索的原因。
通过这两点原因,一样警方很快根据线索抓捕了向该犯罪团伙出售20支来福枪的犯罪嫌疑人高力军,高力军利用与某机械厂的关系,多次从事倒卖枪支活动。
打掉高力军就打掉了张君的拐杖,没有了枪支来源,他就是没有了猖狂的资本。
根据对作案地点的分析发现,张君作案最多的地方就是重庆,在常德“9·1”劫案发生后,重庆警方也第一时间赶到常德,协助湖南警方调查。
在9月6日,张君从湖南逃跑后,公安经过分析得出两点重要结论,第一点就是案犯在重庆肯定有团伙和落脚点;
第二点是,张君、陈世清两人很可能从湖南潜回重庆,尤其要查找与张君有关系的女性。
9月13日,公安部通报:张君很可能在涪陵和一位叫“娟子”的女人有重要关系,公安部决定将抓捕张君的主战场从湖南转移到重庆,并在重庆成立专案组。
为此决定在涪陵守株待兔,为了找到这个叫“娟子”的人,重庆警方将涪陵地区所有名字里带“娟”字的数千名女性逐一排查。
9月14日,重庆警方在监狱中获得一条重要线索,根据一个在押犯供称,他的前妻严敏曾与一个叫江平的湖南人有暧昧关系,并且说江平有枪。
警方于是秘密抓捕了严敏,对其进行突击审讯,严敏交待说警方要找的“娟子”可能是杨明燕,严敏和杨明燕是情敌。
警方于是开始调查杨明燕,发现杨明燕与一名叫龙海力(张君的化名)的男子关系密切,9月18日下午,杨明燕提着包匆匆从家中出逃,要与张君潜逃,被守候的民警秘密抓捕。
杨明燕长得漂亮,不但与张君“结了婚”,还为张君生下一个女儿,因此在张君待不下去的时候,便打算带着杨明燕一块潜逃。
透过杨明燕,警方发现张君在重庆不止一两个情妇,情妇就是他们作案后躲避警方追捕的工具。
在抓捕了杨明燕后,张君已经狗急跳墙,这样警方很快锁定了一个叫全泓燕的女子,这位渝中区的女子跟一名湖南籍的男子交往诡秘,于是决定对这位男子进行布控。
9月19日晚9点45分,重庆医院右侧僻静的巷口,在昏暗的夜色中,出现一名身穿深蓝色圆领T恤衫的男子。
男子东张西望,朝全泓燕走来,两个人嘀咕几句后,女子便将一个很鼓的旅行包递给了该男子,该男子接包后转身要走。
张君情妇
正在这时,一群警察很快从隐蔽处扑了出来,当时该男子手中的手枪已经上膛,但是被警察按住。
刑警询问:“叫啥名字?”
对方回答:“张君。”
“抓的就是你。”
打开张君手中很鼓的那个旅行包,里面有发子弹和1枚手榴弹,被戴上手铐的张君哀叹说:“没想到抓捕刑警身手这么快,连自杀的机会都没留给自己……”
在对张君突击审讯的时候,警方医院接头的“关系人”全泓燕的家里,发现全泓燕的家里简直就是军火库,里面有枪械7支,各类子弹余发。
让警察比较吃惊的是,家里还有《轻武器射击使用手册》《兵器》等书籍杂志。
更让警方不可思议的是,张君在潜逃之前还让其情妇代他给重庆警方发一封信,在信中写道:“这么多年来,在重庆干了很多案子,给你们添麻烦了,不过,现在我已经不在重庆了,请放心”。
他没想到,自己还没来得及逃跑,就已经被抓了。
张君被捕后,还极为嚣张地称自己乃是全国个人素质最高的匪徒,张君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他培养了一支高效的犯罪团伙,以团伙作案无人能比。
但是当他从警方那里得知,自己团伙暴露踪迹是因为团伙成员去KTV嫖娼不成,与老板娘打架暴露行踪后,当即气得脸色发白。
后来被宣判的时候,还痛心疾首地说:“我痛呀,痛到心尖尖里去了,我好没面子呀!”
在其被处决前,有人问他:“同伙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?”
张君说:“他们都很傻,很傻。”
张君瞧不起那些同伙是有道理的,在年张君与少管所时认识的刘宝刚用自制的钢珠枪抢劫一家副食店,在抢劫过程中,张君失手打伤了刘宝刚,按照一般的江湖原则来说,张君应该给刘宝刚养伤,结果张君担心刘宝刚把他暴露了,就把刘宝刚给杀了。
就这样一个壕无人性的人,那些同伙竟然还要跟他混,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?
有人认为张君是一个注重感情的人,所以才有那么多情妇心甘情愿为他卖命,其实张君对待情妇,也只是利用的关系,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。
他后来交待和情妇的关系:“我和他们只是朋友,没有爱情那些东西,女人隐蔽好一点,主要是排查嘛,重点人口摸查,他们不容易受到怀疑。”
比如致使张君最后暴露的情妇全泓燕,下岗后,在重庆开出租车,张君知道在作案中需要用车逃跑,因此提出跟全泓燕学车,当时出租车很贵,在学车的过程中,张君就让全泓燕照常打表计费,就这样骗取了全泓燕的信任,随后张君就将全泓燕的住所作为窝藏枪支的据点。
为了不让全泓燕将他的事情说出去,张君于年7月带她去常德,逼她向一个无辜青年开枪,在她“沾血”后,只能跟着张君一条道走到黑了。
另一名叫严敏的情妇在自述时也表示,在自己离婚后,生活过得不容易,张君就以大款的身份出现,再加上甜言蜜语,很快让其陷落,在设下感情陷阱后,又跟她借了一万块钱,彻底把严敏套牢,然后就开始威胁严敏,叫她跟他去作案,否则就杀死她全家,就这样,严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。
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张君犯罪团伙在被捕后,基本都被判处死刑,1年5月20日,当老百姓得知要枪毙张君,重庆市一中院大门两侧出现了万人空巷的场面,有居民连生意都不做了,去看一看恶人的下场。